<
    她还是快速地应了下来, 压了压头上的帽子, 赶紧追了出去?。对于霍南洲的邀请,就算是酷暑的夏日她也会赴约。

    *

    老管家将大少?爷与这位千金的相处, 如实汇报给辛父。

    辛父指定了这位小姐作为霍南洲的未婚妻。

    该千金来辛家的日子慢慢多了起?来,一直都是她主动来找霍南洲,而他们约会的地点只?是在老宅附近逛逛。

    辛染对这些毫不知情,陈姨这几天?正手把手教他折纸船, 每一步都要教很多遍, 辛染才能记住。

    等辛染好不容易学会,成功折出小纸船后,陈姨吩咐厨房的几位仆人送来小蛋糕和蜂蜜牛奶,奖励他。

    陈姨则是下去?再拿些卡纸,准备趁热让小少?爷再折几只?纸船, 巩固下记忆。

    几位仆人喂着辛染吃各类的小点心,照顾得非常精细。

    看?着小少?爷稚嫩的脸庞,一位女仆有些心疼道,

    “等霍少?爷结婚了,和那位小姐有了孩子, 还会这么疼我们小少?爷吗?”

    另一位女仆拿着牛奶,小心翼翼地喂着辛染, 也叹了口气,

    “我听说是老爷逼霍少?爷订婚的,霍少?爷对那位小姐根本没感觉,都是商业联姻。”

    辛染懵懂地看?着两位担忧地望着自己的姐姐,对于这些话?似懂非懂。

    看?着面前人什?么也不懂的样子,那位女仆心疼地摇了摇头,贴了贴他嚼得一鼓一鼓的脸颊。

    “小少?爷要一辈子都快快乐乐啊。”

    辛染听得懂‘快乐’这个词语,非常配合地眉眼弯弯,冲她笑了起?来。

    等喂完辛染吃完小点心,女仆们拿湿巾给他擦了擦手,那位女仆还是忍不住叮嘱他,

    “霍少?爷结婚就要离开你了,所以小少?爷要快快长大哦。”

    刚吃完小甜点的孩子,愣住了,他抿起?嘴唇,眼中水光晃荡,‘离开’这个词他听懂了。

    “不要……”

    他委屈地直掉泪水,眼泪不停地滚下来。

    另一位女仆急得打那位多嘴的女仆,“该死的,叫你多嘴,平白惹小少?爷哭了。”

    “本来就是,霍少?爷结婚了,怎么可能永远照顾我们小少?爷!”

    那个女仆提到?这件事,非常愤愤不平。

    但见着一个劲流泪的小少?爷,她也顾不得再争辩,连忙去?找那只?小熊玩偶,想要用小熊安抚住小少?爷。

    辛染却趁两位女仆争执时?,一个人直接跑出了门外。

    以前他出别墅,向来是有人在旁边陪着的,但这次却独自一人跑了出去?。

    两道身影,走在那条通往外门的路上,左边那位身姿挺拔,他身边的千金侧过脸,笑着在跟他讲话?。

    独自跑出来的孩子,哭得满脸湿漉漉,上前抓住了霍南洲的衣角,扯着那衣角,想要把他拉走。

    “怎么了?”

    霍南洲弯下身,抱住辛染,人在他怀里哭得一抽一抽的。

    他从衣兜里拿出纸巾,轻轻擦拭着哭得通红的脸蛋,生怕擦痛了他,语气里有些慌乱,

    “染染,怎么了?”

    泛凉的手捧着他的脸,轻声地询问着,满心满眼都是他。

    不断有泪水从眼眶里盈出,乌黑的睫毛被泪水打湿成一簇一簇。

    “不哭了,好不好?”

    指尖被泪水沾湿,霍南洲心疼地拍着他的背,不停地哄着他,

    站在霍南洲身边的那位小姐,也走了过来。

    经过安抚,慢慢小下来的泪水,在看?到?那位要把哥哥带走的小姐过来时?,又争先恐后地从眼眶里汹涌而出。

    辛染的手攥紧霍南洲的衣角,往回拉。

    眼眶哭得通红,却紧紧闭着嘴不说话?,只?是想要将人拉回去?。

    “你走吧,他不喜欢你。”

    带了点冷意的声音响起?,是对那位小姐说的。

    他的手不断地拍着怀里人的背,一点注意力都没有分?给身边的名媛。

    “可……”

    那位名媛原本还想说些挽留的话?,在看?到?霍南洲紧紧抱着辛染,连看?都不看?她一眼,一下子什?么话?也说不出了。

    从她这个角度只?能看?到?,霍南洲因为要俯身抱辛染而佝偻下的腰身,耳边又响起?对方曾跟她说过的话?,

    ‘我们家族的人以挺直的腰身骄傲’,但是他为了哄一个白痴,可以摒弃一切骄傲。

    婚约是家长定的,当初她还想着这么优秀的人,除了对一个小白痴在乎得不行,再没有其他牵扯不清的人,她以为这样很好。

    可是……最?终霍南洲都要成家立业的,辛家的人有什?么资格阻挠……

    即使再亲的朋友,都总会有各自的小家庭。

    这样……真的是正常的吗?

    这位小姐提起?自己的包,犹豫之下,即使再不情愿,也还是转身了。

    “人走了。”

    霍南洲侧脸看?着哭红了脸的人,不断地安抚着,擦眼泪的纸巾已经被全部打湿。

    人哭了好一会儿,才渐渐安静了下来,但手仍然倔强地拉着他的衣角。

    “不喜欢她?”

    小白痴仰起?哭得湿漉漉的脸蛋,偏圆的眼睛直直望向面前的霍南洲,皱了皱鼻子,又低下头,埋在他的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