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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什么都可以吗?”

    对面思索了片刻,耐心地问道,“你要什么?”

    结果得到了一个?软软的撒娇语气,“要你快点回来好不好?”

    他以为就这样过去了。

    “你把衣服换了?”

    屋内一片寂静,辛染清楚地听到自己击鼓的心跳声,他的手指僵住了。

    他感到手机边缘的冷硬,视线不禁落在自己那血红色的玉镯上,玉镯挡住了他手腕上被捏出来的青红手印。

    不止是他手腕上的痕迹,身体的其他地方,还残留着?那些被吮吸出来的痕迹。

    他的衣服脏了,他不喜欢那种湿了的感觉,他在戏园换的衣服,换下来的衣服也给处理掉了。

    但是张季泽还是知道,他为什么能知道?辛染感到一丝恐惧。

    “外面下雨了,”

    他拢紧了自己的衣领,手都颤抖了两下。

    “换下来的衣服呢?”张季泽还在追问他。

    血红色的镯子搁到了他的腕骨,他的右手震得发麻,他的眼睛定?定?地看着?面前的一个?点,那里虚空一片。

    事情没那么好糊弄,他不知道张季泽是不是在试探他。

    “湿了,扔戏园的后台了,”

    他绷紧了嘴角,就这么大大方方地回答。他赌张季泽这么忙,不至于派人去戏园找那件衣服。

    随着?时间的流逝,死寂般的沉默在两头蔓延开,辛染将手机拿远,放慢了自己的呼吸,避免对方察觉他的情绪。

    等到张季泽那声“嗯”响起,辛染已经惊出了一声冷汗,他摸了摸额头上的冷汗,手滑到脖子处,有股要溺毙的感觉。

    “乖一点。”

    他将电话放在嘴边,转移了话题,“我好想先?生啊,控制不住地思念着?。”他的双腿绞着?被子,吐气若丝地说些勾引人的话,

    “先?生呢,没有想我吗?”

    他将张季泽送的那个?匣子抱在胸前,把那里面的珠宝倒出来,冰凉的宝石贴着?他裸露在外的脖子,有几颗珍珠滚到他的锁骨处。

    “先?生送的匣子好硬,珠宝也好硬。”

    他感受着?这些死物?的冰凉,可是语气却全充满了情热,

    “先?生的心呢?”他含着?咬着?那几个?字问他,“心硬不硬?”

    那些昂贵的珠宝在一片黑暗中看不到任何璀璨的光,就像石头一样。他掬起那长串的项链,贴在脸颊上。

    对方显然已经被他勾起了火气,命令他,“按左侧开关。”

    身上的宝石开始带上他的体温,暖了起来,他将那些珠宝尽数从身上扫落,叩开了匣子左侧的机关,匣子的底部原来还藏了一层。

    “先?生——”辛染取出那物?拾软软地痴笑?了起来,“先?生……”

    他在被褥中,眼中失神,他呼出的热气滚烫,又痛又欢愉的泪珠挂在他的颊侧。

    他轻喘着?气,酡红的脸贴着?滚烫的手机屏幕,迷茫地升腾。

    他是张先?生培养的小雀,是张先?生的小染……

    第78章 交际花的自我修养

    他生了场大病, 发起?了高烧,在张家的别墅里休养了很多天,顾矜旻亲自来找他, 好几次他都推说自己?乏了,需要休息。能不见就不见。

    他懒得应付顾矜旻了是一方面, 还有另一方面也是不希望引起张季泽的怀疑。

    他头脑清醒地知道自己做的事, 会如何触犯张季泽的逆鳞, 但他偏生就是要做, 还要做得彻底。

    他的身体刚好没多久,就赶上了林夫人上次宴会许下的约, 那?场牌局如期而至。

    林太太从来只摆一桌牌,能被?她邀请的皆是在华都地位不凡,又跟林家交好的权贵亲眷。

    辛染今天穿了一件崭新的仿绸衣衫,素净的衣衫配着他浓稠的长相, 自成一股风流。

    他走?进林公馆, 见正中央的方桌上铺着绿毡布,林太太坐在主位,丰腴雪白的双手,在摸牌。

    林夫人听仆人通报说他来了,从牌桌上分了心, 侧过身子?,朝门?口喊道,

    “阿辛, 快过来。”

    林夫人今天戴了好几串的细金镯,拢在一起?, 冲他挥手的时?候,金镯子?丁零当啷一阵响。

    “我来迟了, 给太太们请罪。”

    辛染笑着进门?,吩咐了随从将西巷那?些小吃,摆到茶案上。

    “来就来,带什么东西,”

    陈太口头客气?了几句,捻起?盘子?里?的小吃,她的眼睛瞥向了一旁的林太,有意?无意?地夸赞道,

    “总是这么有心,上哪找这贴心的宝贝哦。”

    林夫人笑得眉开眼笑,拿手绢的手,伸出晶亮的指甲指向陈太,“你啊——”

    那?手绢随着太太的动?作,一晃一晃的,这话里?话外,是她俩彼此心照不宣的事。

    两位太太又互相调笑了几句,林夫人拍了下陈太那?白润的手背,嗔怪道,

    “牌局上吃我的牌,现在又吃点心,不是最?近在减肥要去大儿子?的婚宴?”

    两人嬉笑怒骂了一会儿,才又把注意?力?放在搓牌上。

    “这是几局了?”辛染倚在林太太的靠椅上,“没有我,林姨玩得照旧很开心嘛,”

    他似是拈酸吃醋,却更像是小辈的撒娇卖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