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而李麦芒要去的则是晋省的原市,原身只听李春花说过,她是晋省人,具体是晋省哪里人,她没说过。

    占了人家的身体,人家就这么一个愿望,李麦芒觉得还是有必要帮忙完成的。

    总之就是先去原市,然后去找公安,看看能不能查到,李春花这种出国换国籍的,应该会有专门登记在册吧,原市应该还保留着十几年前的档案吧……

    李麦芒怀着忐忑的心情,直奔深市火车站,如果找不到的话,那她就要做自己的事情了,比如,研究一下,我的小厂。

    第2章 我的小厂

    “同志,介绍信。”站在售票窗口,李麦芒懵了,对于这种早就被淘汰了的东西,她根本就没有印象,她也没有这种东西。

    “你没有介绍信吗?”售票员警惕的看着她,她身后等着买火车票的人也用警惕的眼神看着她。

    在这个时候,出门没有介绍信,很有可能就是逃犯或者是间谍,不管哪一种,都是需要抓起来的。

    李麦芒慌慌张张的要打开背着的小包,却被几个巡检人员围住,要求她出示介绍信。

    “我没有介绍信,这个行吗?”李麦芒掏出来的是自己的护照。

    巡检把护照接过去,翻来覆去的看,还进行了对此:“这是你本人?”

    “对。”

    “你是漂亮国人?”

    “对……”虽然不愿意承认,但是李麦芒更不想进局子。

    巡检又反复对此了她的样子,确认护照上的人和李麦芒是同一个人,才说:“欢迎来到华国做客,我们这里有专门的国际友人窗口,请跟我来。”

    李麦芒被带去国际窗口,留下议论纷纷的众人。

    此时已经有染发的了,大家看到李麦芒,还以为是跟潮流染发的,没把她往外国人身上想。

    “没想到这还真是个外国人啊,还是漂亮国人,漂亮国还有跟咱们华国人长的这么像的人吗?”有个拿着介绍信的小年轻好奇的问。

    “我听说漂亮国什么人都有,应该是有这样的人吧。”

    李麦芒被带到一个没有人排队的窗口,这个年代外国人很少,来坐火车的外国人就更少了。

    也是因为这个窗口没有人,李麦芒才会挑了个排队人少的窗口排队。

    售票员手脚麻利的给她开票,问她坐硬座还是卧铺。

    “软卧。”从深市到原市,这么远的距离,以绿皮火车的速度,要跑一两天的,有钱自然要坐软卧。

    这时候的火车票真的便宜啊,当然,只是相对后世的价格来说的,按照物价来算的,依旧是贵的要死。

    时间最近的一趟还有三个小时发车,在这段时间她可以去买点东西,火车上虽然也有卖东西的,不过不够全,最好还是自己再买些。

    因为只有她一个买票的,这个售票员用外语跟她说着这附近哪里可以买东西,哪里可以存放行李。

    说到有些生僻词的时候,她比划着,想用肢体配合语言表示出来。

    “附近只有供销社没有百货大楼?”李麦芒猜测她应该是想这么说,就用华国话说了出来。

    “您会说华国话啊!真了不起!”

    “我母亲是华国人,所以我也算是华国人。”

    “您真谦虚,不像有些人,明明是华国人,因为马上要出国了,就洋洋得意的以外国人自居。”

    李麦芒无奈的笑笑,别说这个年代了,就是她生活的年代,还有这样的牧羊犬。

    她会汉语,售票员跟她说的更多了,还给她推荐哪个牌子的东西更好,其中有不少李麦芒耳熟能详的牌子,它们依旧还活着,虽然处境艰难,却不忘初心。

    绿皮火车,在后世几乎已经被淘汰了,李麦芒没想到自己有一天还能坐上这样的火车,这个时候,这些火车还比较新。

    哐当哐当,巨大的火车运行声音从四面八方涌来,软卧车厢并没有很多人,她在的这个包厢恰巧只有她一个人。

    李麦芒没有第一时间睡觉,而是关上包厢门之后,开始研究我的小厂。

    对于这个游戏,她真的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此时第一个工厂——儿童自行车厂。

    我的小厂是有一套自己的内在逻辑的,所有的品类,第一个厂必然是儿童用品,比如,儿童自行车厂后续是成人自行车,摩托车,三轮车,四轮车。

    儿童电子表后续是成人电子表,机械表,按键手机,智能手机。

    儿童服装厂后续是成人服装厂,防护服,迷彩服,航空服。

    ……

    儿童自行车厂此时正在提醒她寻找放置位置,在火车上,她经过的地方一一被点亮,却都是红色的,代表不可放置。

    她能理解,这都是人家别人的地!她凭什么放人家地头啊!

    但是很明显,这代表着,我的小厂真的可以放置在现实中的。

    只是,还有一个问题,这厂怎么盖起来,游戏里是这块区域被围起来,几个小人上蹿下跳,很快就建好了。

    现实里你几分钟几个小时建一个厂,分分钟被人举报啊,得先找个人少的地方试验一下。

    火车哐当哐当的晃悠,因为回国,激动的没怎么睡好,飞机上又不敢睡的李麦芒,在这样嘈杂的环境中,很快进入梦乡。

    “同志?同志!醒醒,同志!”

    李麦芒晕晕乎乎的醒过来,一个乘务员正在叫她。

    “同志,火车马上就要入库了,车上就剩下你一个人了,赶紧下车吧。”

    “啊?哦,不好意思啊,睡过头了。”李麦芒慌慌张张的下火车,果然,不止是车上只剩下她一个人了,整个车站的人基本上都走光了,就剩下零星几个工作人员。

    李麦芒出站坐出租车直奔公安局,这里的工作人员都各忙各的,很少有人主动来公安局。

    “同志,你有什么事吗?”

    “哦,你好,是这样的,我母亲曾经是晋省人,后来出国了,现在我母亲过世了,我想回来找一下曾经的亲人。”

    回国找家人的,这样的人太少了,接待的女警将信将疑,直到李麦芒拿出自己的护照,才让她坐下等一会儿,他们帮忙找一下,不过不能保证可以找到。

    毕竟李春花已经离国将近二十年了,这时候的档案全部都是纸质档案,难免有破损遗失的。

    好在李麦芒知道名字,也知道是哪一年出国的,尤其是对方还是正经渠道出国的,最后总算是在一堆泛黄的档案中,找到了李春花的信息。

    “李春花,晋省同市人,家里有父母双亲,还有一个姐姐,她是和姐姐在楼县下乡的时候出国的。”

    档案很详细,因为是要更改国籍,所以她的档案才会被原市收录,正常情况下,是只能在当地找到档案的。

    “谢谢。”

    “你太客气了。”

    李麦芒抄录了一份李春花父母的地址,还有她姐姐下乡的地址。

    临走之前突然想起来:“我想问一下,现在的入籍要求是什么?”

    “啊?”女警有些不明所以的问:“什么入籍?”

    “就是,我想把我的漂亮国户籍换回华国户籍,想了解一下现在的政策。”

    “你想从漂亮国转成华国户籍!”女警诧异的说,声音也不自觉的变大了,周围工作的警察也转过头,面面相觑。

    在这里工作这么久,他们见过欣喜若狂的转入漂亮国的,还是第一次见到有人想从漂亮国转入华国。

    “啊……我帮你看看啊……”女警的声音有些漂浮。

    很快,所有的政策都了解过之后,李麦芒的神情肉眼可见的有些沮丧,她还以为现在年代比较早,入籍会容易些呢,原来这么早的时候就这么严格了。

    她可以按照有华国近亲属这一项来申请,但是哪怕这样,也要在华国长期居住满五年,没有犯罪记录,各项审查都合格才有可能入籍。

    唯一比其他外国人有优势的就是她有近亲属,不需要专门为此结婚,比没有近亲属的要少两年居住时间。

    离开公安局之后,李麦芒又坐火车到同市,然后按照地址,找到了李春花的父母家。

    开门的是个三十多的男人,这让李麦芒有些疑惑,不是说李春花只有一个姐姐吗?

    “这里是李春花父母家吗?”

    “二叔二婶!有人找!”

    “谁呀?”很快,一对看起来五六十的夫妻走了出来,女人还挽着袖子,看起来正在做饭。

    “你是谁呀?”他们疑惑的看着李麦芒,努力回忆着自己是不是认识这个女孩。

    此时的李麦芒头上包裹着一条浅蓝色的丝绸围巾,带着大黑墨镜。

    没办法,晋省这里风沙太大,再加上她头发干枯,昨天在原市全程不是在车里,就是在室内,只有很少的时间是在室外行走,就这,晚上在宾馆洗完头,头发打结梳不开。

    今天一大早起床只能赶快买了块围巾围在头上。

    李麦芒把墨镜摘下来,说:“你们是李春花的父母吗?”

    两人对视一眼说:“我们不认识什么李春花。”

    李麦芒愣住了,她刚才只不过是确认一下:“可是刚刚那个男的……”

    李麦芒指着他们身后的那个男人,那个男的一听到她说李春花,立刻就喊他们,不是不认识的样子啊。

    “我们不认识什么叫李春花的,她要是欠你们家钱,你们自己找她去,跟我们一点关系都没有,我们没有她这样的女儿!

    以后别再来找我们了!你要是再敢来,我们就报警,让警察把你抓走!”

    老爷子说完,当着李麦芒的面彭的一声,大声把门关上。

    李麦芒无话可说,看来李春花不止是在她这个女儿面前形象不好,在她父母面前形象也不怎么样,主打的就是个一烂到底。

    现在就剩下最后一个姐姐了,不过李麦芒也不抱什么希望,但还是最后跑一趟。

    李春花姐姐,李春草,响应上山下乡的号召,去了同市下面楼县的一个小村子。

    她到楼县之后,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八三年,比不上后世基建发达的时候,很多地方都没有公交车跑,甚至公交车站都不健全,公交车即来即走,没有固定的时间。

    有困难,当然是找警察叔叔啦,无计可施的李麦芒又找到公安局。

    公安局里刚抓回来一个拦路抢劫的,正在审讯:“知道错了没有。”

    “知道错了,我就不应该抢那些穷光蛋,得抢她啊,抢穷光蛋能挣几个钱。”

    “我看你还是不老实!”

    听到这对话,李麦芒脸色一白,不是担心被抢劫,而是她想起来,这段时间的治安并不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