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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爹、娘,你们不用担心,我在这个世界上已经找到了新的家人,今天我把他带来,是想让你们见见。他是我决定共度一生的人。希望你们祝福和保佑我们。

    许完愿,他就将三支香插进了香炉。

    卿羽尘不知小徒弟的所思所想,他也学着阿甲的样子,拿了三炷香,举起,闭目。

    卿羽尘琢磨着:想点什么呢?

    冥帝、冥后,谢谢你们把阿甲带到人间,若没有你们,我也不会遇到他。他带给我很多快乐和美好的时光,这些都是我在另一个世界不曾拥有的。

    阿甲的童年过得非常不容易,不过现在他身边有了很多忠心耿耿的部下,我想,他不再孤单了。

    只是他好像把对师父的感情和道侣的感情混为一谈了,不过我想,那是因为他还年轻,总有一天他会想明白,也将找到真正属于他的另一半。在这之前,我会尽我所能护他周全,你们放心吧。

    想完了,他也将三支香插进了香炉。

    第五十六章 情侣人偶

    自从夜宇皓带着卿羽尘在祭拜大典上公开亮相后,他就不再限制师父的自由,允许他离开云顶雪宫的结界,在自己的皓羽国国境内随意走动。

    如果他没有政务,就会亲自陪着师父压马路;如果他很忙没空,则会指派手下的鬼仆随行,还特别交代,师父逛街的时候若是看中了什么,只管买下来,不用替他省钱。

    原来,冥界的货币和阳间是不一样的,卿羽尘那些阳间的货币根本无法在阴间使用,这段时间他一直花小徒弟的钱。一枚冥币看起来就像一块碧绿的翡翠,不过只有铜钱大小,外形也和铜钱很像,只是中间不是方孔,而是圆孔,更加值钱的阴间货币会被加工成元宝的形状。不管是铜钱形状的冥币,还是元宝形状的冥币,都是用阴间的材料做的,阳间寻不到这种。

    卿羽尘一开始不好意思花徒弟的钱,但是夜宇皓说得十分诚恳:“我当年身无分文,全靠师父的供养,如今为师父花点钱,又算得了什么。”

    卿羽尘一想也是,虽说小阿甲在冰灵派,花的是门派里按月发放的生活费,但那也是因为他收了他为徒,而且他还自掏腰包给小徒弟买这买那。

    这么一想,卿羽尘就心安理得地花起夜宇皓的钱,只当是对方孝敬他这个师父。若他知道对方心里想的是“养娘子天经地义”,估计他说什么都不会花对方一个子儿。

    夜宇皓亲自陪着师父逛街的时候,喜欢牵着他的手,卿羽尘对这种在大庭广众之下十指相扣,感到十分不好意思,他对徒弟说:

    “阿甲,可能之前没人跟你说,你并不清楚,有些人情世故为师必须要教教你。”

    这些天,他一直在思考自己和夜宇皓之间的关系,他担心小徒弟现在还年轻,等他到了而立之年,说不定会幡然悔悟,觉得自己浪费了青春,错爱了一个老男人。与其那样,还不如一开始就不要展开这段感情。

    夜宇皓不知师父的小心思,听到师父要教自己,他侧过脸,一副愿闻其详的表情。

    卿羽尘十分认真地说:“两个大男人不能够十指相扣地握手。”

    夜宇皓故意装懵懂:“可是师父以前就是这样牵着我的。”

    他果然对正常的人际交往不懂,卿羽尘耐心地教育他:“可是你现在长大了,不能再像小时候那样牵手。”

    “那应该怎么牵?”

    “成年男人之间牵什么手,男人都是勾肩搭背。”卿羽尘说完就想去搭徒弟的肩,结果发现自己没有徒弟高,要想把手臂从他的脖子后面绕过去,搭住另一侧肩膀,需要垫脚才能够着,姿势甚为别扭。

    夜宇皓见他的样子,觉得很逗,反过来用单臂环住他,还笑眯眯地问:“师父的意思,是这样吗?”

    卿羽尘感觉自己整个人都被环抱住了,侧脸紧贴在对方结实的胸肌上,姿势更加不妥了。

    他推开夜宇皓的胸膛,又拿起他的手研究了半天,最后握住他的手腕:“就这样牵吧。”

    夜宇皓不接话,只笑得宠溺,任由师父抓着他的手腕,拉着他在街上漫无目的地走。

    卿羽尘发现夜宇皓很受自己鬼域的老百姓欢迎,沿途都有鬼跟他打招呼,便觉得徒儿已经不是原作中那个连鬼都畏惧的残暴鬼王了,自己对他的童年产生了干预,看来对他的人格起到了好的影响,很是欣慰。

    卿羽尘正这么想呢,冷不丁一张血糊糊的鬼脸伸到他面前,一只眼珠子还挂在眼眶外面,被一根肉丝连着,动作一大还直晃悠。

    晃悠着眼珠子的鬼笑得一脸谄媚:“殿下,买娃娃吗?”

    “哎哟我的妈呀!”突然被这张鬼脸近距离对着,着实吓了卿羽尘一跳,他拍着心口。

    虽然在这个鬼之前,卿羽尘在大街上看到的全是鬼,但是那些鬼顶多就是脸色苍白一点,或者半透明,或者没有腿在飘,哪里有这么丑陋血腥的,视觉冲击力实在是太强。

    夜宇皓见状,骂道:“哪里来的鬼东西,来鬼(=来人),把他给本尊拖下去灭了!”

    那鬼东西吓得立马跪在地上,连连磕头求饶。

    夜宇皓的手下拿出斩鬼刀架在那鬼的脖子上,大声斥骂:“大胆!尊上明明下诏,师父殿下出游期间,禁止长相丑陋的鬼上街,你没有看见诏书吗?!长得丑不是你的错,出来吓着尊上的贵客就是你的错,该当何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