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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漓放下茶盏,捏着手帕轻轻擦拭着唇角水渍:“我想让你们帮我,帮我从这泥沼中脱身。”

    她抬眸和他对视:“你们应该已经知道姓秦的拐卖孩童妇女的事了吧?鸣玉坊,是你们做的手脚?”

    季明轩面色不变:“我不知道秦小姐在说什么。”

    他面上稳如老狗心里却疯狂卧槽:

    这女人怎么什么都知道!

    她在他们身边安了眼睛么!

    江漓轻笑出声:“我们的目的并不冲突,我想假死脱离组织的掌控,你们想解决秦家这麻烦,咱们可以里应外合,不是吗?”

    季明轩想也不想:“我们凭什么帮你?”

    江漓温柔纠正他:“不是帮,是合作,你们可以回去好好商量一下。”她抬起手送客,“我等你们的好消息。”

    季明轩:“……”

    季明轩走后,江漓站起身来,眸光深深,偏头朝着身后笑道:“他们一定会答应的。”

    屏风后传来一道低沉的嗓音:“你做的不错。”

    江漓神情柔和:“谢主上夸赞。”

    ……

    “就完了?”阿满不敢置信。

    “不然呢?”季明轩语气暴躁,“那我还留下来吃个饭吗?那女人太邪乎了,一般人根本招架不住!”

    虞甜摇摇头:“你这是被她牵着鼻子在走啊。”

    看似什么都没说,实则把情况透露完了。

    傅凛知点点头,眼神嫌弃,再度怀疑季明轩究竟和他有没有血缘关系。

    季明轩一脸崩溃,往桌子上一趴:“我都说了我不想去,是你们非要我去的!”

    虞甜安慰他:“人家一开始的目标就是你,我只不过是顺带试探。”

    季明轩不解:“为什么是我?”

    虞甜和其他人对视一眼,残忍地道出事实:

    “因为你看起来最傻啊。”

    江漓算准了她不会应约,对方想要从她这儿讨得好处也比较困难。

    相反,季明轩就容易忽悠多了。

    所以她最初的目标就是季明轩。

    挺聪明的女人,让她有种棋逢对手的感觉。

    季明轩遭到会心一击:“……”

    不带这样打击人的!

    “事已至此,多说无益。”虞甜眼神若有所思,“我们是该商量一下,要不要接受她的提议。”

    “那肯定是不接受啊!”阿满两眼一瞪,满脸不赞同,“谁知道她打的什么主意!”

    出乎意料,沉默许久的阿苏却给出相反的意见:“我倒觉得,可以试试。”

    阿满错愕地扭过头:“你疯啦?”

    江漓是怎么对待她的,大家有目共睹,她竟然还敢信那个女人!

    阿苏没好气瞪她一眼:“你才疯了,我清醒的很!”

    她撇了撇嘴:“虽说我和江漓有不共戴天之仇,可这件事上,我相信她不会拿自己的前途和命运开玩笑。”

    秦家这座大山崩塌是迟早的事,江漓那种自私的人,肯定会提前安排好自己的后路,所以她一定会尽心尽力把自己摘出去。

    “她是个聪明人,永远懂得为自己留条后路,所以她手上一定掌握着不少我爹犯罪的证据,如果她能提供帮助,我们会节省很多时间。”阿苏眸光忧虑,“时间对我们来说尤为宝贵,毕竟我们等得起,那些被拐卖的人可不一定等得起。”

    最了解你的人是你的敌人。

    这句话果然没错。

    江漓了解秦苏,秦苏同样了解江漓。

    可真是一桩孽缘。

    阿满眼神不由有些敬佩,小声嘟囔:“这叫什么来着?歹竹出好笋?秦老爷那样的人竟然能生出这样的闺女,简直不可思议!”

    看得出来,阿苏是真的以己度人,切身为那些受害者着想,所以她和江漓之间的恩恩怨怨都能暂时靠后。

    季明轩提醒她:“你要不要再大声点?”

    阿满呐呐闭嘴。

    虞甜也由衷敬佩这个少女,她和傅凛知交换了一个眼神,得到对方肯定的回答后,拍板定案:“既然阿苏没意见,那我们也没什么意见。”

    她话音微顿,添了一抹意味深长,“不过江漓此人,不得不防。”

    她还是觉得,对方倒戈的未免太痛快。

    不管怎样,多留个心眼总没错。

    其他人对此也没什么意见。

    ——

    左等右等,总算是等来了季明轩的比赛。

    “甲二十八号,乙二十八号上场。”

    随着裁判话音落下,人群里的季明轩慢悠悠朝比试台走。

    楼上的人朝他挥了挥手加油打气。

    众人看着季明轩对面的男人,竟是那个白衣人蛊师。

    惊蛰语气凝重:“人蛊师在江湖上名气很大,传闻他以身养蛊,乃数百年来成功的唯一一个,实力不可小觑,也不知道小侯爷应不应付得过来?”

    “应不应付得来也得上啊!”阿满双手合十,“上天保佑,希望他不要输得太难看。”

    虞甜偏头问傅凛知:“小侯爷实力究竟如何?”

    这点傅凛知应该最清楚,不过他长期都在损季明轩,是以虞甜也拿不准季明轩究竟什么水平。

    傅凛知扫了一眼那人蛊师,目光停在季明轩身上,又添了几分熟悉的嫌弃。

    他只说了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