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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快、快备马车,不,备马、备快马!”他声音哆嗦着:“我这就进宫去请太医,你们都给我进去,好生照顾着,人绝不容有闪失!”

    众人纷纷散开,备马的备马,剩下的,便一窝蜂都冲进了牢房。

    正要去探鼻息的许言礼只觉一阵风刮过,下意识闭了闭眼,再抬眼时,小小的牢房已经挤满了人。

    倒水的、擦汗的、探鼻息的、让他落座的……

    许言礼眨巴了两下眼,略有些警惕地看着他们。

    “太师大人请坐,切莫劳累啊。”

    “太师大人可要保重身体啊,江公子已经倒下了,就指望您了……”

    带着抽噎的语气。

    “江将军在南蛊,一时片刻回不来,江小将军改日也会被带来,您可千万要振作啊!”

    许言礼:“……”

    话说到这份上,他当然也能听懂是他们误会了。

    可狱卒们七嘴八舌的,许言礼解释的话每次都是开了个口,就被堵回去了。

    ……

    另一边的邢茂之匆忙从宫里拽出一个太医,赶回来后,却来牢门口,看到了一个熟悉的人。

    是六皇子身边的侍卫。

    见那人已经看了过来,邢茂之不减脚步的匆忙。

    侍卫忙跟了上来:“刑大人怎么这般匆忙,还带着太医?”

    “唉,”邢茂之重重叹了口气:“这不是许太师和江大人都进了狱中吗,底下人就寻思用点刑,先撬开他们的口,结果用过头了,人躺在狱中,你说,我也不能让他们现在死在诏狱内啊,这不自找麻烦嘛!”

    侍卫一步不差地跟着他:“竟是如此?伤得这般重?是谁下的手?”

    “要说下手,都下过手,当然,除了我啊,”邢茂之一边和他说着话,一边打着手势,侍卫的心思都落在伤势上了,自然没发现他的小动作:“所以呀,不好查,我这不就赶紧进宫,去请太医了。”

    “我也不管他们死不死,总之,不能死在诏狱啊。”

    “是,是这个理。”

    他们说话间,看见邢茂之手势的狱卒已经匆忙通报给了众人,太医把脉定是要见人脸的,狱卒们赶紧将那两间牢房中的犯人带了出去,将江康安放在了上面。

    许言礼也知晓发生了什么事,他将头发散落,随手抹了几把地上的血到衣服上,还在地上翻滚了几圈,洁白如新的囚衣顿时脏乱,他还在脸上也涂了几把。

    顺便给江康安也涂好了。

    众狱卒们看的是目瞪口呆,深觉没有自己发挥的空间,呆站在原地。

    做完一切,许言礼颓丧地坐在原地。

    同一时刻,邢茂之、太医和六皇子的侍卫,也到了牢房内。

    牢房内异常潮湿,还伴有异味。

    刚踏进来,太医和侍卫的眉心便不自觉地蹙紧。

    念及六皇子的吩咐,侍卫紧跟着太医,上前查看着。

    江康安双眸紧闭,脸上满是血泥,看不清什么,身体随着呼吸倒是有微弱的起伏,躺在潮湿的杂草上,看着好不可怜。

    太医搭上江康安的手腕,脸上顿时一变。

    这……

    “太医啊,江大人他没事吧?暂时死不了吧?”

    邢茂之是真心实意问的。

    毕竟昏睡了一天一夜,怎么想,都不可能毫无病症吧?

    许言礼也抬眸看着他,充满血丝的双眼里暗含威胁之意。

    第490章 至于整那么大的动静吗

    太医仔细把着脉,眉也越蹙越深。

    毫不夸张地讲,就冲这脉象,江康安能健康地打死两个他。

    死?

    反正不出意外,他这个老骨头得走他前面去。

    “江大人之前可有什么症状?”

    “来之后便昏迷了,算下来,许是有一天一夜了。”毕竟关乎江康安的病,许言礼不敢虚言。

    但听在另一旁的侍卫耳中,就是邢茂之刻意隐瞒了下来,怕太医回去后告御状。

    侍卫眼中闪过一丝了悟。

    太医闻言,担心是自己弄错,又重新把了一次脉。

    但……没错啊。

    这脉搏跳的是沉稳有力,不像是要死之人啊。

    但看刑大人和许大人的脸色也不像是作假。

    难不成,是自己医术不精?

    太医只觉是自己陷入了医术上的瓶颈,一旦破解此谜,自己将在医术上平步青云!

    他站起来:“江大人此病症着实复杂,但刑大人放心,应是对性命无忧,待我回去翻阅医书,查证一番。”

    一听与性命无忧,众人皆松了一口气。

    除了侍卫。

    邢茂之不敢多留他,送他出去,侍卫紧随其后。

    交谈的声音逐渐远去,狱卒们同情的目光刚泛起,就见躺在杂草上的江康安,不知何时睁开了眼。

    !!!

    不知是谁倒吸了一口冷气,紧接着,吸气声接二连三传来。

    许言礼:“……”

    许言礼没理他们,淡声道:“都听见了?”

    江康安诚实地摇了摇头,他是在中途醒的,不知为何会突然来了个太医为他诊治,所以没敢妄动。

    许言礼来龙去脉简单复述了一遍。

    江康安惊讶:“我竟睡了这般久?”

    他只觉得这一觉睡得异常舒适,之前的精气神好似都补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