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把酒杯移到自己的身前,好奇地从吸管地方试了试味道「好喝。」
是酸酸甜甜的味道,总体上给人一种非常舒缓的感觉。
安吉莉娅并不讨厌这种味道,但她对于酒精没有偏爱,自然也谈不上多么热爱。
不过应该还算是能够称得上喜欢吧。
「让他出手调酒的机会可不多。」
菲欧娜笑了一下,看向名为克劳利的调酒师的目光有些奇怪,她只看了一会就收回了目光,并且成功把呈上来的一杯威士忌喝掉了大概一半。
之后,她喝酒的速度就明显放慢了,最开始时候似乎是想要宣洩什么,这才喝得比较快和勐。
「我之前……」安吉莉娅想了想,组织了一下语言。
「遇到了一个邪教组织,他们杀害了我的家人。」她微微眯了眯眼睛,想到这些就觉得非常不舒服。
「到纽约来,也是为了调查这件事情。」
「涉及到巫术了?」菲欧娜直切重点。
「我怀疑和地狱有关。」安吉莉娅也没有含煳。
菲欧娜挑了挑眉,似乎是意外于她的直白,神色倒没有什么其他的,仿佛是有些相信,但又不是完全的信赖。
「有证据吗?」
「看到一些地域的标志了,还有地狱符文。」
安吉莉娅想了想,觉得实在没有必要和陌生人提这些,她也不便于仔细说明其中的情况,便含煳了过去。
好在有酒作为掩饰,而菲欧娜也不是那种会仔细追究的人。
「不过,还看到一些奇怪的黑暗生物,我没查到具体的种族,可能是黑暗生物的变种,估计是人类弄出来的混合的非人类生物,一开始是像是公仔手办一样的,后来会被激活,就像是有一定战斗力的黑暗生物了。」
「他们还有个有意思的教义,据说集齐六个,就可以实现一个愿望。」
「哪有这样的好事。」
菲欧娜一听到这话,就忍不住笑了一声。
「任何奇蹟都是要付出相应的代价的。」
安吉莉娅看着杯子中还在慢慢冒着气泡的蓝色酒水,出神了一会。
一下子,就又想到了凯厄斯的事情,她本以为自己能够被转移注意力的。
但不知道是不是她不胜酒力,反而觉得自己晕晕乎乎的,难以形容此刻的感受。
她想到凯厄斯对自己的那些好,想到他那些似乎「无私」的行为,那些所谓的「心甘情愿」……
她忽然心头升起一股没由来的烦躁和无措,仿佛是满腔的情绪无处宣洩,让人憋得难受。
「你是在说那个新恶魔教吧?」那调酒师不知何时又走到了这边忙活,闻言突然抬起了头,安吉莉娅只看到他眼中红色一闪而逝,随即又变成了黑色蛇眼。
在两个人都看过来之后,他十分自然地从桌肚里面拿出了一副圆框的黑墨镜戴在了脸上,安吉莉娅一愣,没反应过来他这是什么行为主义的艺术表现。
「你又换了一副面孔?克劳利?」
菲欧娜没忍住笑了,先是惯例性地评价了一番对方的新打扮。
「我这副样子不斯文吗?」
他轻笑了一声,十分骚包地展示了一下自己的西装。
菲欧娜亦是意味不明地一抿唇,抿了一口威士忌,没有评价他的模样。
安吉莉娅不明所以,只是微笑地面对,不作任何回答。
只不过搭配上有点微红的脸颊,看起来更有几分憨态了。
「新恶魔教?」安吉莉娅好奇地抬起头。
「是。」他戴着墨镜,隔着眼镜片看她,安吉莉娅也摸不清楚他此时的心情和想法,只是从他带着笑容的表情判断,他心情不算太糟。
「你认识我?」安吉莉娅隔了一会,突然来了一句。
「……唔,大概是。」克劳利短促地笑了一下,仿佛是想到了什么好玩的事情,「如果你是我想的那个孩子的话,那可真是……」
「这叫什么,动到了太岁头上?」他自己倒是笑了起来,安吉莉娅莫名奇妙地看着他。
「你和那个狗屁邪教有仇?」
「算是。」安吉莉娅解释,「他们的爪牙杀了我的亲属。」
「你的亲属?」他像是有些意外,「你说人类吗?」
「嗯,好像是以前一起相处过的亲人,不过她已经足够老了,而我还是这样。」
安吉莉娅指了指自己,克劳利看了看她,又看了看菲欧娜,突然又笑了。
「这样看,你们是一样的。」
「不、还是不一样的。」他很快地就又反驳了自己,菲欧娜也不过是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没有反驳也没有肯定。
虽然她没有应下,但安吉莉亚也猜到了,菲欧娜应该就是美国本土的强大女巫,不是她这个套着女巫壳子的非人类可比的,她应该是具备不老不死甚至是让人起死回生能力的强者。
「总之,那个事情你就不用担心了,邪教的……」克劳利安慰着。
「而且不出意外的话,很快就会有你的亲人来找你了,真正的。」他着重强调了一下。
「你是说……」安吉莉娅眨眨眼睛,勐地反应过来,「父亲?」
克劳利就是微笑,既不承认也不否认,在有人点酒之后,立马应了一声。
「别失落,小孩。」安吉莉娅确定他本来想说的不是这个词,但调戏的词语脱口而出之前,似乎又被他硬生生地压下去了。